【叶蓝ABO】摩卡星冰乐(九)

庆祝日日辞职(??,欢乐一章。


九、没什么比曾经的好友上了微博头条还没跟自己互动更难过的事了!

 

虽然两个灵魂无法分享记忆,但是感情的焦虑带来了身体上的麻烦。蓝河好似被鬼压床,大脑已经醒来,但身体沉重难以翻身。

仔细听,伏在身上的压床鬼甚至好像在耳边低语:“早上好,小懒包。”

 

蓝河嘴角一弯,就笑醒过来。

 

四处张望一下,谁也没在。护林人早起去巡山,柴炉上小火烧着一锅牛奶,咕嘟咕嘟冒泡,土坯木屋里有一种新雪的清香和旧木的青生味儿。待蓝河意识慢慢回笼,眼神渐渐清晰,他才猛地蹬掉被子叫道:“特么的我是睡到哪儿来了啊!”

他朝窗外看,晴空深蓝,大雪足足积到膝盖,周围是荒郊野坡,再远处有无边无际的林海,树尖上蒙着白绒,显得更翠绿更苍莽。

蓝河跌回床头,呆了一会。

“我是……被人迷晕给卖了?”

他马上联想到之前在服务区见到的大叔,怒道:“哇,看着你像个好人,结果把我卖到深山老林,是让我去地底下挖矿去河床上淘金吗!”

宅男哪有力气干活,他可能会被包工头打死呀。蓝河越想越害怕,跳下床找到出口疯狂去推门……哪知外檐上碗口粗的冰凌被震落下来扎进地里,像插销一样把木门别住了,蓝河出不去,顿时心里又是一凉欲哭无泪。

“不不不我要冷静一下。”他绕了两圈屋子开始分析,“首先这是个修仙世界观,我睡在地点A,醒来在地点B,门走不出去,也就是说——”

他挠挠后背,严肃思考了半天,最终得出一个非常确凿的结论:

“我一定是进入特殊剧情了!这个屋子就是一个密室逃生游戏,我必须要找到钥匙把门打开!”

他抹了把脸,袖子一撸露出手肘,显得斗志满满意气风发:“好的许博远同志,拿出你的干劲来,谁在成仙前没有点儿磨难!”

随后又立即把袖子放下来,蹲在火炉旁边搓手。

 

当护林人提着饼进来的时候,看见的就是蓝河在拼命抖窗帘,抖完了还趴地上东翻西找,连自己之前打开没吃完的罐头跟被扔在一边的衣服全收拾起来了,整齐叠放在一侧。

他站门口瞧着挺新鲜:“嘿,兄弟,嘛呢。”

蓝河吓得一颤,看来人长得跟哈利破特里边的海格似的,立即不敢造次地站起来:“咳,原,原来有人住啊。”

“那你想咋地,鸠占鹊巢啊。”护林人看了眼炉子:“给你热的奶还没喝?昨天怎么跟你说的,赶紧喝了,给你拿的鸡蛋灌饼,一块吃了吧。”

 

蓝河擅自给护林人自定义了一个NPC名称:好心的大汉。

 

牛奶上浮着一层浓浓的奶皮,蓝河一口气吃掉砸吧砸吧嘴,把护林人逗得哈哈笑:“看你这动作就是个泼辣人,别急慢慢吃,刘队长给你去看怎么过境了。”

“过境?”蓝河小傻子一样瞪着眼,不知是什么样的剧情任务,想重新弹一下NPC拿小卷轴看说明,但好心的大汉去一边脱大衣倒茶了。

 

从穿越的初始他就有点迷糊,路程似乎被指定了,世界又是开放的,他总被提醒着下一步会进行什么,却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。修仙?他看了看手里的鸡蛋灌饼,不觉得自身玄气有什么提升啊。最关键的是他还不知道老叶在哪儿,一个游戏如果没有人跟自己一起玩,总是很落寞的,成仙的意义又在哪儿呢?

他这边狼吞虎咽,吃一口喝一口,护林人在另一边打开了小电视机。

 

“早上好。”

 

清晨伏在蓝河身上的声音说。

电视里的人也用同样的音色说着,只是语调略有不同。

蓝河愣了一下,嘴里还有半块鸡蛋黄,他扭头看是在从哪儿传来的声音。

 

“早上好,我的同胞与亲人们,这是我们共同渡过的第十一个寒冷的冬天。”

 

邢村靠近艾国,能收到很清晰的电视信号。

 

蓝河站起来,他好像听见了老叶。

 

“在这一年,我们面对了比之前更多的难题,更悲切的分别,更痛苦的选择,也有了更重的担当。”

 

蓝河直勾勾地盯着窄小的电视画面,挪动了两步,护林人看他表情:“咋,你还恨叶修。”

 

电视上打着一行蓝底白字:叶修总统北极宫年终演讲。

 

叶修说:“责任是与心相称的,受过的苦难愈多,我们的心能承受的责任就愈大。”

 

“啊啊啊———”蓝河突然扑上去,抱着电视机哇哇大叫起来,“啊啊啊————”

护林人吓得摔了茶缸子:“怎么了这是,突然咋了!”

蓝河不撒手,抱着电视叫个不停,也不听老叶在说啥:“啊啊啊啊啊啊!!”

护林人扯他:“你多久没看过电视了啊!这么激动,别哭了这台电视送你了!”

蓝河眼泪汪汪地嚎:“我特么才不是哭!我都快气死了!啊——好生气啊——!!我好生自己的气啊!!!”

 

早知道当初选什么就能当什么,他就该直接说当个超人,也不用这么费力了!

好生自己的气啊!

老叶说不定正睡在两百米的大床上用钻石马桶呢,说不定吃着法国大餐喝着玫瑰露水呢,还说不定周围都是金发碧眼的小秘书!

小秘书们穿着超短裙和透视装,走起路来扭着腰,丰硕的胸部颠呀颠……
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——”

“怎么又喊起来了啊!”


过一会,蓝河嚎累了,两眼发直,死活抱着电视机不松手,贴着音响听老叶声音。

护林人没辙,拿烧饼哄他:“你再吃点?”

“不吃,气都气饱了。”他鼻音很重地嘟囔,突然想起来,“怎么给北极宫打电话?”

护林人:“咱们是外国人民啊,怎么打电话都不合适吧,你要是想反映什么民生问题打12345吧。”

蓝河:“我想反映我是叶修的男朋友,让他快来接我,接线员能理吗。”

好心的大汉一看他那模样就明白前因后果了,顿时用过来人的口气劝他:“哎弟弟我跟你说,男ALHPA没一个好东西,你看开点。”

蓝河:“……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。”

“是不是他微服私访的时候看上的你啊,还许诺让你做皇后啊。”

“做不做皇后不知道,如果他敢发展成叶ALL我就把他账号卡上的装备全删了。”

“我听不太懂哦。”

“哦。”

然后他又去挠后背:“大哥,这里有跳蚤吗,痒死我了。”

“要不你去洗个澡?”大汉看他刚失恋就更好心了一点,“我给你把汗蒸房的火烧起来,你泡泡澡散散心,昂。”

蓝河看看电视机,里面已经不是老叶了,他就提着衣服失魂落魄地去了。

 

 

不如不见,不见就不用心绪难平。

如当初网游里做网友还好,一旦线下一见,就好像胸腔里塞了假肢,永动机般地抓挠着心窝。

不见,想起来的都是他对自己明里暗里的好,留着念想偷偷自喜;既见了,人在面前却不是自己的,便觉得他还是身在天边,每隔的一米都是刺痛扎痒。他偏偏过来了,捉着自己的手假装算命:你呀,爱情美满,生活幸福。

蓝河追问,怎么美满?有多幸福?

他笑了,偏头吹了一口烟在左侧,风吹来,雾里看他。

 

不知他在哪儿,还有勇气奔波自我娱乐聊以度日;知道他在哪儿却赶不到身边,寂寞便蹑足而来,让他垂头丧气。北极宫在哪儿?在北极?怎么去?做科考队员?还修仙吗?

太为难了,蓝河苦着脸:我一定是被恋爱脑控制了。

他想,反正我在热恋期,如果十年八年以后碰到这种情况我会淡定点儿,但又不是现在,我可是在热恋期的最高峰,没有他会食不下咽的!多正常啊,自己暗搓搓地软弱一下而已,又不丢人!

 

他在木桶的热水里半坐着,像被积雪压实的冬麦,一会就喘不上气来,按着胸口找衣服,跑去打开一点点窗缝,至冷的北风带着穷凶极恶的杀机钻进来了,呼吸恢复,他重新泡回水里。

如果蓝河仔细观察自己的身体,便能发现皮肤上许多不自然的修复痕迹,如果他好好摸摸背上,便会发现缺水少眠后的伤口发炎,但他只是想:也许叶修会给自己一个惊喜呢?

就像他从前,先是在一张榜单最出众的位置出现,让自己不得不去注意,不得不去结交,不得不跟他做交易;或是像百鬼夜行的时候,用三十二分之一的概率突然出现在身边套起近乎:让我们大干一场吧!又或者像第一次见面那样,两人拉着手走了好长一段路,回头才发现原来牵着的是你呀。

一定也会被这么眷顾吧,一定也会被这个世界这么祝福吧。


再或者,像他们自己做出的努力。

那是在今年情人节前一天的夜里,叶修给他打来电话:“睡了吗。”

蓝河刚躺下,从被窝冒出半个头:“刚要睡,情人节咱们还要倒数12点过一下吗。”

“你是三十儿那天还没倒数过瘾吗。”叶修抽了下气,跺跺脚,“你们这儿一点也不暖和啊,说着是叫花城花都区,冻得我花容失色了呀。”

蓝河一骨碌爬起来:“你到了!?不是正月十五之后吗?都说了这里不暖和了!”

“我想了想,如果不在情人节这天见面就没意思了,是不是?不然你明天怎么过呢,嫉妒使你面目全非?”

“是的是的,我特别爱记仇,闲着的时候都用来记仇了,千万要护着我。”蓝河一边穿衣服一边笑:“你在哪儿?”

“你下楼吧,下楼就能看到一位冻龄选手了,冻僵的大龄选手。”

蓝河给他拿上外套,想了想又带上钱包和身份证,一路飞着下楼。

他每降落一层都更雀跃一分,既然知道他在哪儿了,就必须快点赶过去才好。

 

他们会在摄氏五度的南国交换一个冷热不均的吻,直到气息融合,冷暖相宜。

 

 蓝河觉得不能让自己再想下去了,想得他胸口发疼。于是慢腾腾地从水里站起来擦干净身体,理顺自己的呼吸。

刚才他嫌麻烦,衣服连着三件衬衣坎肩毛衣一起脱下来的,穿还是要一件件穿上,就在右手捅进毛衣袖子里的时候,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咯吱作响。他疑惑地抖了抖,抽出几张写满字的纸,便理所当然地就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线看了一下,刚看完第一页,他就马上反锁了房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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