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叶蓝ABO】摩卡星冰乐(七-八)

为了庆祝吴邪终于有女粉,连更2章( ??


七、关于心的三种描述丶上

 

 

高速公路。

三辆越野车正急速向南方飞奔着,忽然最前面领航的一辆车刹车打滑,自路中央斜着飞出去十几米,就着冰雪的减摩擦力更快地让轮胎转弯,撞烂护栏调转车身,加速朝反方向驶去。

黄少天被剧烈的摆尾甩得碰到头,对司机骂骂咧咧:“你这车技有点飘啊哑巴,怎么,骨头让别的狗叼去急眼了?”

他们来错了边境线,让另一支小队发现了踪迹捷足先登。‘学校’有专门检测OMEGA的仪器,捕捉他们汗腺中分泌的特殊气体颗粒,如果是已记录的OMEGA,还能识别气味卡。

“你们那小玩意儿能多准?风这么大有味道早跑光了。不想去学校的OMEGA有大把人在,被污染之后有的人腺体也能正常工作,测到点味道没啥大惊小怪的吧。”黄少天对‘学校’非要派出一个自己的武装安保非常不满,言辞之间对司机重重刻薄:“我承认我们家是A级和尚庙,怎么了,怕我半路把那小O给上了非得来监视着我?这么不信任还合作个蛋啊,搞性别歧视啊?”

司机终于看了他一眼:“不是。”

 

“哟,说话了!”黄少天稀奇地凑过来,笑得兴高采烈,似乎刚才根本不是真的有怨言,“再多说点!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

司机微微开口:“周……”

“是周周啊!”黄少天拍了一下他的肩膀,坐回了副驾驶赞许道:“真是好名字啊!”

司机目视前方,不想再说话了。

 

他们抵达服务区的时候,‘校长’的座驾居然也在,黄少天跟在司机后面进屋,拍一拍头上雪花,躲在雇佣兵和武装安保的人影里,有点稀奇地盯着‘校长’的一举一动,这家伙平时深居简出,只喜欢在电视上吆喝,他倒要瞧瞧是多了不起的角色。

 

‘校长’在一楼随意走动着,早上发给他的消息说他们在扫描一个报栏时仪器发出蜂鸣,但剂量不足不能完全判定跟气卡重合。他已经错失一次机会,这次一定要来一趟亲自确认才安心。管事递给他那份报纸,‘校长’见到印着自己头像的版面有被人狠狠抓过的褶皱,顿时脸色晴朗起来,合上报纸张望着四周。

 

旁边的服务员拿他们当空气一样,拖完瓷砖地板就整理货架,把东西扔得嘭嘭响,好像在向这些被召集而来的大兵们发泄影响生意的不满。‘校长’主动走到他跟前彬彬有礼地问候:“中午好,向您打听一个人。”他把手机的相册打开,向服务员示意:“您见过他吗。”

 

服务员懒得理,自顾自收拾东西:“没见过。”

“请好好看看吧,说不定认识呢。”

 

周围是他带来的横肉悍将,个个面色不善地看着服务员,有意无意地展示着手里长短不一的枪管。服务员扫一眼过去,有进口的突击步枪,海上走私来的某款改良版,黑市淘到又自己改装的冲锋手枪,他们很擅长摆弄这些玩具,有的笨重,有的轻巧。

而他们的老大一直举着手等待回答,似有良好的教养与耐心,仿佛这些人不是他带来的,用一种其他的气质撇清了与鲁莽关系。

 

服务员转头瞪着‘校长’,那家伙只是微笑着抬了下手机:“请看看吧。”

 

服务员便应付着看了一眼,只是这一眼,就看到了他不曾想象过的画面:照片里,昏迷的许博远被旋转支架立起来,他的背被剥开一半,两胛的肉向两侧翻开,用几根黑色的铁丝夹住固定,一位医生从低温设备中夹着一小块带着许多筋络的肉,对镜头做摆拍。

他不知道这算不算违反国际人道法,但这肯定不正常。

 

‘校长’看着服务员的脸色变化,那含在嘴里咬鼓的臼齿和眉上绷起的血管,顿时确定了,心情很好地解释道:“腺体要埋得深一点,所以动作看起来不太美观。不过放心,我们把他皮肤修复得很好,难的是其他看不见的东西。肝是最先起排异反应的,跟胆囊一样都换过两次了,他后来胃口不好我觉得跟这个有关,比较常见的是污染到血液导致心脏停跳,于是我们选用了其他材料去替代,心肺功能就变得好了一些。哦,肺是因为呼吸道二次感染,这个事故很不应该……” 

说这些话的时候,‘校长’一页页翻着手机里的医疗记录在回忆,感叹道:“这已经是从当兵的血样里选出的,唯一一个大脑不对腺体蛋白过敏的了。难的时候都走过来了,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。”

他是故意的,故意用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跟服务员说这些,摆出好不容易找到人能产生共鸣的脸色:“你说他跑什么呢,男人就该好好面对这一切。”

 

服务员忍不住转过头去盯着货品的价格标签,他需要冷静下来恢复神志,怒气并不能成就任何事情……每个商品的价格牌都是他亲手写的,三年前价格集体上涨20%,后来是50%,再后来是130%……小许到底受了什么伤?服务员手指抖着去转动包装袋,让它们看起来更整齐……但他脑海里仍是那天许博远因着体检报告里“抽血化验不合格”被人暂时带离时的样子。那青年把枪交给他,笑着说了句“替我保管”就那么消失了,他没有回来过,连行李也没有再打开……

他是被骗走的。他完全不知情,自己的士兵接受了秘密实验却没有去调查,只有后来风传进耳的见闻,服务员一直抱着失职的心态,却没想到小许经历的是这样的毁灭。

 

“所以您见过他吗?”‘校长’执着地问,“他的并发症没有完全康复,不能离开我太久。”

 

服务员想起来,在货架的三层内层底下,五包装量贩方便面的下面,埋着一把带着放血槽的军刀。

他往那边走了走。

 

‘校长’也跟上来:“仔细想一想,您见过类似的客人吗。”

 

服务员深深吸了口气,用手指肚从额头狠狠梳到脑后,尖锐感刮过头皮,清醒了一点,他不是那么愤怒了,于是摇摇头,肯定地说:“没见过。”

然后他看着‘校长’,从那双温和冷静的眼里看出隐藏极深的暴虐:“我没见过。”

“这样啊,真是遗憾。”‘校长’点点头,遗憾一笑,转身就走。

 

就在转身的刹那,服务员突然爆发了一声怒吼,他拿着刀子从后上方要斜扎进‘校长’的颈动脉里,那里会及时地喷出一米多高的血柱,这种程度的伤害方式根本不会留任何医生治疗救命的时间。

但是子弹更敏捷,周围一直瞄准蓄势的神枪手们更快地扣下扳机,七七八八的子弹同一时间打进老班长的身体里,他感受到子弹在骨头里的挣劲儿,尖叫着捅穿了他的右臂尺骨和大腿腿骨,胸口跟肚子被打成蜂窝。班长扑倒在货架上,想用身体最后的重量推倒货架砸到‘校长’,但是只有方便面跟烟盒掉下来,众多花花绿绿的包装盒印着夸张口味的广告,把他堆挤住了。

没有呻吟,只有一声吼叫,老班长很快地死去。

 

‘校长’没有回头看那具尸体,而是指了一下地面对管事交代任务:“用这画面督促一下我们的许先生,是时候回家了,制药集团的人下周要过来一趟。”

“好的好的。”管事马上把所有的发现讲出来:“在二楼右手边的第五间,留在枕头上的气卡对上了,就是他。”

“是吗,他在这里住了一晚?”‘校长’充满兴趣地站在楼梯跟前,“在这种地方?那我也睡一下好了。留下一组等待安排,其他人……”他看了一眼周围的大高个儿们,“赶紧继续去找吧。”

 

兵佣们拖着泞乱的步子离开,战靴上踩的是雪水溶解后的污垢,把整个地面染色。‘校长’挑了下眉毛,这次,似乎没有人来清理干净了。

 

 

到夜里更冷。凡是有水渍的地方都结冰了。

 

像邢村这种远僻的小地方,一过晚上九点村民都已准备睡觉。

“蓝河”驾驶到附近的时候已经入夜,发动机的响声在路上引起一阵惊慌。守夜的义务巡防队弃了牌局纷纷从屋里提着铁棍出来:“停下!干嘛的!?”

“蓝河”的车灯照着他们十几个人,他也被对方手里的手电筒乱照着,簌簌的雪在他们身上都留下流动的纹身。

“蓝河”熄火,没下车,等着。反正雪下得大,是外面的人先沉不住气。

 

没多久就从人群里出来一个人,用手掌狠拍了一下车盖:“下来。”

“蓝河”系上扣子推开车门,看这人的身高跟体格倒像班长提过的样子,也不太敢确认:“刘队长在这个村吗,老张介绍我找来的。”

“老张。”对方寻思一声,吸了下鼻子看天:“我就认识一个能给面子的老张,今天还死了。”

“蓝河”僵了一下:“什么?”

 

雪落在万物上,也落在声音上,他有可能听错。

 

“急着赶路没听广播吧?”

刘队长从怀里掏出一根烟,刚要递给他,却就着横七竖八的光线打量起“蓝河”来:“嘿,你猜怎么着,你长得还挺像那个杀老张的凶手呀,这车也是他的吧。”

“蓝河”的皮肤都绷紧起来,话连不成句:“不,到底是……我今天早上还见他……这是他给我的,让我来找你说能帮我去艾国……”

 

有人不适宜地打了个喷嚏,刘队长转身看了看周围聚着的兄弟和老乡,大家都是听他意见的,于是跟“蓝河”说:“你不能进村,你会招祸。”

 

他颤抖着,身上还穿着老班长的棉衣,执拗地问:“什么时候死的?怎么死的?”

“打死的。”刘队长把烟自己点着抽了:“看着子弹口径可不是平时的制式手枪,电视糊弄鬼呢,不然你一下车我就把你脖子掐断了。”

“蓝河”不断摇头,顾不得呼吸:“我害了他。”

“你现在看电视说不定还播着呢。”

 

“蓝河”的拳头紧紧捏着,一言不发。

刘队长抽了两口烟,又问:“你要去艾国,然后呢,干什么去?那里能躲过这个病毒?”

“不……但我知道是谁杀了他,我会在那里筹备,回来复仇。”

刘队长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,笑了:“几年前我们都响应号召复员了,走了一大批人,老张在服务区找了个活儿,我就到这来等死,结果是他先翘辫子了……不说这些,你在自己的地方都东躲西藏,跑到别人的地方还指望能筹备什么计划吗,不都是等死。好好活下去就行,别浪费老张的心意。”

 

大雪不一会儿就把地上人的头发染白了,“蓝河”不能跟他多说,生怕连累到别人,擦了一下沾着雪花的眉毛,只道:“我有办法。”

刘队长又吸了下鼻子:“行啊,有办法就行,你也算是老张遗言托付给我的了,饿不死你。村里你别进了,跟着外面这几个屋先凑合住吧,都有土炕,不冷。”

“蓝河”刚道谢,刘队长又说:“等等。”

他叫住了“蓝河,好像在拼命回忆着什么,半晌后骂了句:“狗日的,怪不得抓你,我想起来了,你是老张队里那个被骗走逮去做实验的,我听说过你。”


 

 

八、关于心的三种描述丶下

 

 

艾国大总统今天也概不见客。

除了他弟。

 

北极宫管家给他们端来三分之一奶的红茶,默默想着:这样也好点儿,找人说说话总比憋出心病来强,虽然豆腐脑是太难做了。

叶秋本来要跟他这个笨蛋哥哥论述一下当今大概的政/治局势,结果发现他哥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能理解,甚至每次谈到基因战争这个问题的时候,叶修都用一种看正态分布之密度函数的眼光看他。

他也急了:“你是从哪个世界穿越来的啊,是不是处于发烧还在用放血疗法的阶段啊!”

叶修说:“我的世界虽然两性平权之路尚存困难,但在国家支持和互联网舆论的监督下也……”

“几性?”叶秋及时抓住了他的重点,“你说两性?”

 

然后叶修就先被普及了ABO世界观。

 

完事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,特别恍惚:“我虽然应该尊重你们的民族习惯和生活特色,但是我努力消化了一下现实……”

“你直说。”

“我真的接受不了男朋友大着肚子挤公交车的场面啊!”

叶秋奇怪:“为什么要让你男朋友挤公交车?”

叶修前倾上身:“就是虽然有滴滴接送,但好不容易怀孕一次就应该坐一下公交专座过过瘾。”

叶秋:“我听不太懂。”

“哦。”

 

叶秋想了想:“那你是不是更接受不了他怀孕之后……”他用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。

叶修浑身发麻:“当我今天没有听过吧。”

“哎这个嘛,”叶秋嘿嘿笑着,“等你接受了之后还是挺好的。”

叶修也嘿嘿笑起来:“不了不了这么好的爱好你喜欢就好。咳,言归正题,就是在这种风俗人情下吧,又发生什么了。”

“哦,就是之前我跟你提到斯汶如科的事情了。”

“安抚群众这块我在电脑里看到两份白皮书,现在对上号了,原来是这个背景。”

“是,过程非常难,所以就到了学校出场。”叶秋把他们面前摆着的各种文件收拾了一下,找出地图来掀了一页,指着一个很大的岛屿说:“这就是‘学校’,整个岛都是,大概四万平方千米,后来又建了很多人工岛,最高海拔四千七。”

“他是独立的一国?”

“这个岛背景很复杂,是都而儿很久前一位贵族买下来的,那时候不知道这个岛有这么大,经济上一直依赖我们和都而儿进口。直到上世纪五十年代,岛上出了个臭名昭著的OMEGA行为学院。”

他把一份保存完好的旧报纸拿出来。

“表面上是专为OMEGA提供安全保护的教育大学和融入社会的技能培训机构,结果被潜入的记者揭发他们在买卖人口和进行非法实验,一度被关闭。后来就成为恐怖屋爱好者的主题公园,好像听说还真有怨灵什么的。在十五年前吧,被现在的校长买下来重开,这次他是真的赶上了好时候。”叶秋拿过另一份准备好的材料给他哥看:

“基因武器唯独没对这个岛上的人产生作用,是因着现在的校长找到了上一代校长研发的技术,成功屏蔽了基因威胁。这是阿克琉斯之盾的医学报告,我们现在自己也在研究这块技术,你可以跟卫生部的人联系进展。”

叶修悟到:“当初的校长就这么被平反了,曾经的坏人被当作有远见的科学家了吧。”

但是他马上想到第一天时他们的对话:“你跟我说过明年校长会分配给我一个OMEGA,这么说的话,人口买卖已经成了默认的事啊。”

叶秋点头:“他们现在拥有的资源就是人质,我们被裹胁了,对学校打也打不得,任凭这样的事发生。OMEGA目前只能生活在岛上,几乎出不来,所以学校跟全球的权贵们做起生意,用人做生意……口口声声说正在找能修复基因的方法,但他们却开始了另一个项目,把人口数量最多的BETA转变成OMEGA,这样的OMEGA是具有免疫能力的。想想吧……”

叶秋讲累了,往沙发上一躺:“为了把权利持续攥紧在自己手里,要把世界打造成人造人的世界。”

叶修用指头敲着地图,想了想:“考虑过从内部瓦解吗。”

“也许你想过。”叶秋看着他:“我的哥哥做了很多工作,很久前就跟歌林的主席在筹划什么事,我不清楚,你可以看看邮件。”

外面天气阴沉,暴风雪将至,有工人在园子里走来走去喷洒水剂,确保主干道不落雪冰。

 

叶秋起得太早,在沙发上没一会就睡着了。叶修找了条毛毯给他盖上,就依他所说在电脑里搜起邮件和通信来。信件的类别很多,好在标签和收信人很清晰,能明确地找到需用的种类。可是……叶修看着窗外,西风伸出了手指:在这么冷的天气乱跑,蓝河会冻僵吧,他那南方人的小身板可受不了。

 

就是这年春节在网游里玩的时候,两人速刷副本,叶修一个人操作着角色蹭蹭跑前面去了,蓝河不知道在后面干嘛,一会人就不见。

“人呢?小怪没清完,小心被打死。”他开麦问。

话音刚落,蓝河在队伍中的血条就一点点掉下去了,再回头找他已经来不及,蓝桥春雪扑在地上。

“太冷啦,死于搓手!”蓝河的声音传来,“我快冻A了。”

“那怎么办,给你邮寄个暖水瓶?”

蓝河笑:“怎么不把你自己邮寄过来,还想抱着你取暖呢。”

叶修看看背后在看电视的家人,跟他许诺:“过了十五,过了十五去找你。”

“是吗,那等着你哦。”

“等我。”


 

“蓝河”把车开到库房,这里堆放着粮食和喂给牲口的草料,不容易被发现。下车后一路紧跟着刘队长去民居。

 

“所以你现在是OMEGA吗,他们说是那种完全的改变……”

“蓝河”点头,听见刘队长自言自语:狗日的真成功了啊。

他立刻把他当成脆弱的OMEGA对待:“那来火房里烤烤吧,这破地方没啥好的,土还不错,垒了个汗蒸房。”

“蓝河”谢绝了他的好意:“谢谢刘队长,我不能去,心脏受不了。”

“咋心脏受不了?”

“蓝河”苦笑着说:“我的心已经被摘除了,有阵子它感染地很快,医生不耐烦就装了一个塑料的。虽然不是普通的塑料,但高温会影响使用寿命。”

他摸着自己的胸膛:“几乎都换过了,我的脑液里有特殊的东西,他们抽出来,大量培养,造了不少特制的内脏,但心这个器官很特殊,不受影响,索性就摘了。”

 

他说得很平淡,表情也波澜不惊。


刘队长看着他,愣了一会,然后转过头去迅速地眨了两下眼睛。

“我不懂,”他过一会说,“费劲八力的,五脏六腑都换了,怎么广告里说能给这么多人做普及?”

“那你知道,有多少医疗设备生产公司喜欢听到这个消息吗?”

“蓝河”说:“这个行业光在都而儿就有191亿的市场销售额,在基因武器事件之后,国家牵头让BETA增加怀孕几率,这个数字又跳了十倍不止。我的存在么,打个比方,就像一部电影里的可植入广告,把所有的创意项目公布给各大投资商,每一块人体组织都能被市场行业拆分,这是庞大的产业链……”

“人都要死了!”刘队长突然打断他发出大吼,暴跳如雷:“人都要死了,要钱干什么!他们要钱干什么!这是人类灭绝啊!”

“蓝河”静静地看着他,看男人气得胸口起伏不定,在冬夜里不断生出白气,开口道:

“没错,你说出了他们最引人的招商标语:做整个人类繁衍的生意。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,潜力巨大稳赚不赔,有钱人,永远不会考虑自己会死的问题。在他们死前,也绝对不会悔改。”

他仰起头来,目极之处是无尽的雪点:“扭曲和腐败早就开始了,早就破坏了灵魂的基因,这个国家换成什么心脏也活不下去的。”

 

刘队长沉默了一会,给他敲开一间门就走了。

 

屋里住着个护林员,热心地给他倒水铺床,“蓝河”连续开了将近20个小时的汽车,早就疲乏不堪,但在入睡前,他还必须坚持做一件事情。

他跟护林员要来了纸笔,开始写一封信。

 

【你好:】

 

“蓝河”很久没动笔了,他的食指经常被夹着血氧脉搏仪,关节僵得很,写了两个字就揉揉手指,再继续。

 

【我不知你在何时到来,我希望你来时,周围一切都好。

如果环境安全,你可以读这封信,如果不安全,先藏好自己。信很长,我会把一切都解释给你听,不要让别人看到。】

 

“蓝河”斟酌了一下开头,又写道:

 

【你就是我,我就是你。我是许博远,你也是这个名字吧。】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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